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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莫道不消魂 》——空前绝后大学之恋(长篇小说) 楔子
发表时间:2019-02-06     阅读次数:     字体:【


楔子


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。

——特立独行,风骨清俊的陈子昂的这首《登幽州台歌》,从“空前绝后”的意义上,正可谓是本书内容的确切评价。

大学时期的生活,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。年龄相仿的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女,在高楼大厦、空调暖气的教室、宿舍、图书馆、体育馆里,学习、生活、阅览、锻炼、交往、恋爱,乃至租屋、开房。这在现在的大学里,是最普通、最普遍、最一般、最稀松平常了。

然而,胡君他们那时的大学生活,却不是这般摸样。用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——来概括,一点也不为过。

胡君他们那时的大学生活,是从20世纪70年代末期开始的,准确地说,是从1978年开始的。而恢复由于文化大革命已经中断了12年的高考是在1977年的冬天。

那时,以华国锋为党中央主席、中央军委主席和国务院总理的党和国家领导班子,决定拨乱反正,恢复高考,犹如又一声春雷(粉碎“四人帮”是一声春雷)激荡五湖四海。从1966年至1977年累计十二届的全国高中生和有同等学历的初中生以及1966年之前的个别大学漏子(指高考名落孙山者),都如久旱逢甘霖、枯木喜逢春,都争先恐后纷纷报考,谁也不愿意错过这比千载难逢还宝贵的机会。

那时,报考的地点,几乎是一个公社(即现在的乡镇)就有一个报名处,大都设在公社“教革办”(即教育革命领导小组办公室)。胡君所在的只有三万多人口的三界口公社,那时就有1000多人报考。

那时,报名的时间,每个人填报考单填写志愿总计也就几分钟至十几分钟,不像现在,请班主任指导,让家长帮助参考,让亲戚朋友给出主意,有的还特意请报考专家帮助选择。那时报考者从报考工作人员手里拿过报考单就填,填完就交给工作人员。根本没有商量参考请教的时间。

那时,填报志愿的大专院校名单,就印在一份省里的日报上,而这份报纸,基本都是就贴在报考屋里的墙壁上。所有填报志愿者,都伸长脖子挤着挨着看这一份贴在墙上的报纸,边看边填。不像现在,有一本一本的报考学校名录,还有上一年各校录取的分数、人数等参考材料,可以有充裕的研究分析选择的余地。

那时,大学教育是实行精英化教育,招生录取率,仅仅百分之四点五。不像现在一再扩招,大学教育是实行大众化教育,招生录取率,基本达到了百分之八、九十。

那时,一校一系一班的同窗同学,年龄小的十七八岁,年龄大的四十来岁,纯粹的两代人坐在一个教室里成为同学;有妻子儿女的大龄同学,还要自己一边念书,一边想办法养活一家人。不像现在,都是由父母出钱供着上大学,还有国家助学贷款、助学金、奖学金等等,不用自己拿钱,无忧无虑,舒心快意。

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,本书主人公胡君,原来的老初中生,由于报名时遭遇坎坷,教革办主任说他学历不够而不让他报名,经过耐心请求,幸亏在“教革办”临时抽调的曾教他数学的刘庚尧老师的帮助下,请求教革办主任打电话向县里招生办请示(详情请见本书上部《沧桑之恋》)才报上了名。但是,由于胡君没有填过志愿——他小学升初中没填志愿,因为全公社就一所中学,都考这所中学;初中没等毕业没等考高中就开始了文化大革命,也就没有填志愿;后来,人所共知,都上山下乡了,所以,直到恢复高考报名,他都没有填过志愿,不知道怎么填。再加上在填报志愿时他还因报名受阻心有余悸,不免惶恐忙乱,因此就把志愿完全填颠倒了。志愿应该从高往低报,他却由低往高报了。第一志愿写的是本省师资进修班,往下是沈阳师范学院、辽宁师范学院、东北师范大学、中国人民大学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如果他分数够录取线,一定一下子就叫本省师资进修班给录取了。哪个学校看见第一志愿的高分不立即录取?

胡君不但不知道怎么报志愿,而且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录取。对于录取的程序,他头脑里基本是一片空白。因为他没有这方面的经历,他家住农村,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。所以,在上部书里,写了他考了368分,是全县文科状元,但是,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却迟迟不下来,他还真以为“好饭不怕晚”呢!他哪里知道,高考录取通知书最先发的是提前录取院校,接着是重点大学、一般大学。就是一般大学也是先一本,再二本、三本,最后是大专。

他等啊等啊。考355分的八面城高中申老师的儿子接到中国人民大学录取通知书了,考316分的牛老师的男人接到吉林大学录取通知书了,考296分的三界口农场中学王媛媛老师接到辽宁大学录取通知书了,他还是没有接到录取通知书。元旦过去了,春节过去了,正月十五过去了,他还是没有接到录取通知书。一些亲戚朋友还对他说:“别着忙,好饭不怕晚。”他听到这样的话,心里稍微宽松一点,但是还觉得心里没有底,心好像总是悬悬着。

然而,等待毕竟蕴含着希望,存在着憧憬,就像在黑夜里行路迷失方向,前方却出现了一缕摇曳的灯光,给迷路人奔上去一探究竟的念想,心中的惊喜,激发的信心和力量,都是无穷无尽的。胡君在幸福而痛苦的等待中,看着春姑娘姗姗走来,花枝招展,忽然来了灵感,写下一首诗《春》,表达自己等待录取通知去上大学的激动心情。全诗如下:

打那串毛毛狗从心头摇起

所有啃萝卜苹果的脸

都飞满了红霞

一些花在无叶的枝头含羞

几只鸟被小草染绿

青色的风 被尖尖的犁耕开

不等惊雷开口

原野都腆起迷采肚

急着孕育 分娩

根 继续着冬天的梦

种子一边伸头

一边睁大眼睛

绒绒冬麦张嘴接着

云洒下的酥油

一些人脸上 晶莹涌流

阳光 像天鹅绒一样

温柔 躺进去

就像喝醉了酒

牧童被一笛妙曲拐进河湾

借一瓣桃花作舟 顺着碧水

把痴情吹得白云回头

打那个字从心头涌起

所有的胸中都绿了都红了

——都 春 了

这首诗后来曾在《人民日报》文艺副刊、《诗刊》《世界诗人》等报刊发表,被评为“首届中国高校诗歌大奖赛”教师组第一名,还被中英文对照《20世纪中国新诗选》《中国当代诗歌导读》《世界当代诗人大辞典》等书刊选用。此是后话。

“二月二,龙抬头”那天,胡君终于接到录取通知书了。他两手哆嗦着拆开一看,是辽宁大学师专班录取通知书。报到地址,不是辽宁大学所在地沈阳,却写着在铁岭。他的心里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酸甜苦辣咸,诸味杂陈。这哪是什么“不怕晚”的“好饭”哪!355分都考上中国人民大学了,我368分怎么才考个辽宁大学师专班啊!他直到这时还不知道,这要怪就都怪他志愿报颠倒了。第一志愿录取分数线只要够了,就一定会被第一志愿学校录取。

胡君郁闷地想起他母亲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:“胡君这孩子,就是八分命啊,怎么也凑不成十分啊!”母亲说这话时,都是因为给胡君做衣服,或者补裤子补袜子什么的,眼看就要做完了,但是就差那么一两针,线就不够了,还要再认一回针,续一根线。母亲每逢这时,总是无奈地感叹地这样说。胡君这时想起母亲这句话,心里琢磨,难道我的命就是这样的?考了那么多分,却上了个不咋地的大学,真是结结巴巴的八分命吗?说来也奇怪,这命真像魔咒一样,使他的一生都逃不开。他无论创造多么卓越杰出的成绩和遇到多么出人意料的宝贵机遇,最后都有美中不足、都不尽如人意。

半个月后,胡君心情复杂地背着简单的行李,告别了爷爷奶奶父母兄弟姐妹和妻子及8岁的儿子东东、5岁的女儿香香,顶着呼啸的北风,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,步行二十来里路到三界口,坐火车去上他的大学了。



未完待续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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