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篇

平时的日子，一天一天，好像总是过得很慢，而毕业前夕的日子，却真像白驹过隙一样，一天天飞快过去。再有一周就要各奔东西去各县区中学实习一个月，然后返校两天，取毕业证书和毕业分配的调令，整个大学生活就拜拜了。

同学们都非常恋恋不舍，互相签名，留地址，以便以后联系。

于泓的留言簿精美小巧，可以揣在衣服兜里。于泓让胡君留言，胡君想起李商隐现成的诗句，正好表达自己的心情，便写道：

桐花万里丹山路 雏凤清于老凤声

写完，递给于泓。随后把自己用日记本作的留言簿递给于泓，于泓挥笔写道：

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

她借李白的诗句，表达对胡君的衷心希望和热情祝福。

教了多少年学，送走了多少届毕业生的老师们也是如此，与同学们见面，依依不舍，祝福，叮嘱，询问地址。尤其是王平老师，特意买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大留言簿，一个一个让同学留言、签名。

胡君接过王老师的留言簿，看见前边已经有不少同学写了留言，非常感动。想起王老师的严谨治学，认真教学，勤奋工作，不由心跳加快，浮想联翩，脑袋里涌出由衷的诗句：

手握留言笔 心怀眷恋情

青芽成翠筱 黑发隐银星

妙语开茅塞 高风仰景行

清辉瑶皎月 郎照一程程

王老师看了胡君的毕业留言诗，连连点头。胡君看见，王老师明亮的眼睛里有泪星在闪烁。胡君的双眼里，早已有热汗浸出，与王老师一样，只是强忍着，才没有流出眼眶。

离校实习前三天的下午，于泓邀请胡君、安芳菲、张小菊到她家吃晚饭。胡君三人随着于泓出了校门，拐向东南方向走，不到二里地，就到了于泓家里。一个不算大的院子，红砖白瓦房，屋里屋外都非常整齐干净。于泓把同学让到里屋，沏上茶，给每人倒了一杯，说，胡君，芳菲，小菊，你们喝水，我去做菜，芳菲，咱俩是一个街里的，你是第二东道主，你负责给倒茶。

胡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，感觉满口清香，不由赞道，好茶！

小菊喝了一口也说，这茶真不错，很清香！

于泓在外屋地一边做菜一边说，这茶是我姐去杭州出差带回来的，说是西湖龙井，清明前采的好茶。

怪不得这么好喝！原来是“明前”西湖龙井啊！胡君小菊芳菲都惊讶地称赞。

安芳菲给同学续了茶，又续了暖壶热水，走到外屋地说，于泓，来我帮你，随着做点什么。

于泓说，不用，我自己忙得过来。你去陪胡君小菊喝水。

芳菲说，都是同学，不会装假的，不用陪，来，我摘蒜台吧。说着拿起蒜台摘起来。

小菊也走到外屋地厨房，帮助摘起菜来。

胡君也走出来要帮着做点什么。于泓说，不用你了，你去喝茶吧，小菊你也去喝茶。

小菊不吱声，还帮着摘菜。胡君看看插不上手，只好回到里屋喝茶。

一会儿功夫，炒木耳、炒蒜薹、炒芹菜、蘑菇炖鸡块、鲤鱼炖豆腐、西红柿拌白糖就摆上了靠边站圆地桌。胡君说也太丰盛了！

于泓说，也没有啥好东西，来，上桌。说着又从外屋地拎来四瓶啤酒，起开，给每人面前的玻璃杯斟满，然后坐下说，大学生活几年，也没有请同学到家来吃顿饭，现在我们马上要毕业了，就要下去各县区中学实习了，实习完回校两天就各奔东西了，再见面就不知什么时候了。所以今天请几位来，都是同学好友，薄酒素菜，略表心意。我们共同干一杯！说着与胡君芳菲小菊一一碰杯，然后首先喝了。

好！几人一起响应，一起喝了杯中酒。

撂下酒杯，胡君问于泓说，你父母呢？

于泓说，都没下班呢，我妈告诉我别等他们，让咱们先吃。

哦！

吃菜，吃菜！于泓让大家。

安芳菲也说，吃菜吃菜！尤其你胡君，更要多吃菜，我们几个是女生，就你一个是男生，于泓请我们几个吃饭，突出的是请你！

不是，不是！于泓说，都一样，没有突出不突出的。胡君家在昌图，小菊家在法库，咱俩家在街里，以后见面还比别人容易，他俩就难了。所以，要说突出，也是突出小菊和胡君两个。来，满上。说着把酒杯都满上了。

安芳菲端起酒杯说，我是第二东道主，所以现在我起杯，我也不说突出不突出了，咱们谁都不傻，我不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，但是，不是还有一句诗——身无彩凤双飞翼，心有灵犀一点通吗？为了心有灵犀一点通，干杯！说完，一仰脖喝了。

好，心有灵犀一点通！干杯！几人也都喝了。

吃菜吃菜！于泓让大家吃菜，然后一笑说，也不知做得怎么样，咸不咸，淡不淡？

胡君说，不咸不淡，味道非常好！尤其这木耳，炒得火候正好，不软不硬，还很筋道。

于泓又给每人斟满酒。

张小菊端起酒杯说，感谢大家在过去的日子里对我的关怀照顾！愿我们的友谊如松柏长青！干杯！说完也仰头喝了。

好！愿我们友谊如松柏长青！大家又都干了。

安芳菲给每人斟满酒。

胡君看看轮到自己了，就端起杯说，我们过去的同学之情、朋友之情，我们一定永铭不忘；我们的未来，我衷心祝愿前程似锦、灿烂辉煌！干杯！说着，一仰脖干了。

好！干杯！几人都干了。

这时，于泓的母亲下班回来。胡君等人都让阿姨上桌一起喝酒。阿姨微笑着说，你们几个同学先吃吧，于泓好几天之前就跟我说了，要请你们几位好同学来家吃顿饭，我和她爸都赞成。你们都是同班同学，说话在一起方便。我等她爸回来再吃。说着拿起酒瓶给每人斟满酒，让大家慢慢喝。然后走到西屋去了。

于泓说，来，吃吃鸡块！吃吃鲤鱼！说着给胡君夹了一块鸡肉，又夹了一块鱼肉，又要给芳菲小菊夹，她俩说，我们自己来。各人夹起鸡块和鱼肉来 。

于泓又给每人斟满酒，说，单打开始！

胡君一看，桌上就他年纪大，还是男生，要是单打下去怕要喝多了，于是说，我看别单打了，我的喝酒原则是喝好别喝多，今天我们酒也喝得不少了，再喝怕要多了该出洋相了，我提议，于泓东道主收杯，咱们一起共同喝了这一杯，然后吃饭，好不好？

芳菲小菊都说好。

于泓说，再喝几杯，再喝几杯！

胡君说，少数服从多数吧，是不是？

是！是！安芳菲张小菊齐声说。

于泓只好把每人杯子添满酒，然后端起杯子说，愿我们友谊天长地久，祝我们未来前程锦绣！逐个碰了杯，她先一饮而尽。胡君几人也仰脖干了。然后每人吃了一点儿饭压压酒就结束了。

于泓还要沏茶给几位同学喝。胡君芳菲小菊都说，不用了，饭前都喝西湖龙井了，阿姨还没吃饭呢！说着往出走。于泓和她母亲把大家送出大门之外，热情邀请大家以后多来。

于泓也随着几人一起回到学校住宿，没有在家住，她要陪同学们度过毕业前依依不舍的最后几天。

第五十七篇

第二天，即毕业实习离校的头一天，报社挑选的五个人不知怎么就在学校传开了。

胡君还是从刘树学嘴里知道这事的。那是早饭后，胡君从食堂出来，刘树学紧跟在后边，走到教室门口，胡君要进去，刘树学拍着胡君肩膀说，走到前边溜溜去。

胡君转过身跟着刘树学向南边古屋方向走，看看身边没有别人，刘树学问胡君，报社挑选的五个人定下来了，你知道不？

胡君说，不知道。

刘树学说，你能不知道？

我真不知道。

你竟扯吧，你能不知道？

我真不知道。

你还瞒着我呀？跟我扯哩跟扔啊？

我咋说呢，实在不知道。你知道了？

那是！有你一个，咱班还有两个，一班有两个，一共五个人。

你别白唬我了！还能有我？

你，魏大姑娘魏贤雅，谷续家，二班的刘车、张孝仁。你们五个，你怎么能不知道？别人都知道了！

我真不知道，我要知道，还不第一个告诉你，咱俩谁跟谁呀？

我是知道啥都告诉你，你可不一定了！大奸若忠，大巧若拙，大智若愚，你就是这“大”一类的。

你可冤枉死人了！我怎么是那“大”一类的？

我一点也不冤枉你，看你挺老实，其实你一点儿不老实，俗话说，小鸡不尿尿——自有巧（雀）道，你说，你找谁帮忙了？

我在这里两眼迷黑，还能找谁？

你没有找人帮忙，报社怎么会挑上你？你说你没找人，谁信哪？

你不信就拉倒，我真谁也没找，我想找人了，可是没有人可以找，我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我的情况能瞒过你吗？

啊！你原来是瞒着我呀！

我多咱瞒着你了？

你没找人，谁信哪！你可真是曹操一类，老奸巨猾！

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，反正我没有找人，你说报社要我，真的假的我还不知道呢。

教写作的李老师从古屋办公室出来，看见他们二人就招手喊，回教室！

胡君刘树学随着李老师走向教室。到教室门口了，刘树学让李老师先进，李老师用手比划让胡君刘树学先进。胡君刘树学就先进屋，李老师也跟着进来了。同学们坐好后，李老师开始公布写作科毕业作文成绩。百计分，最高分96分，胡君！魏贤雅94分，谷续家92分……

胡君听着，忽然想到，看来写作科成绩与报社挑选的人有直接关系呀，我们仨就是刘树学说的报社挑选的人哪！胡君看看刘树学，可是刘树学没有发现，因为他坐在前排坐，而胡君坐在后排座，他脑袋后边没有长眼睛。

公布完作文成绩，李老师就走出教室去了。有两个同学跟着撵出去。李老师在古屋后停下，与这两个同学比比划划，好像是与作文成绩有关。其他同学有的在教室，有的也走出教室，三三两两嘁嘁喳喳，说的大都是作文成绩的话。

在声音吵杂中，于泓对坐在座位上的胡君说，祝贺你！

胡君看着于泓满是喜悦的眼睛说，谢谢！谢谢！

于泓说，你留在报社，留在铁岭，太好了！我们以后可以常见面了！

胡君说，谁说我留在报社了？能是真的吗？

都说呀！你们五个，你，谷续家，魏贤雅，还有一班的刘车、张孝仁。你还不知道？

我也是进教室前才听刘树学说的，我还是不信，这么好的好事能轮到我么？

你信吧。刚才作文成绩你还没听出门道吗？你们仨成绩最高，报社就要能写文章的。

这时董义从外边进来，大声喊，胡君，学校张书记叫你去办公室！

于泓看着胡君眉开眼笑，连说，指定是好事，快去吧快去吧！

胡君起身去办公室。刚到办公室门口，张书记从里面迎出来，说，走，到我家去。

胡君有点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，就跟着走。

张书记家在学校前边的楼房里，很近，一会儿就到了。张书记让胡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随手倒一杯白开水放在胡君身边的茶几上，示意让胡君喝。胡君第一次到张书记家，也是平生第一次到级别这么高这么大的干部家，自然有些紧张，头上冒出汗来。

张书记说，让你来我们家，一是我妹妹从北京来，今天中午包饺子，让你来跟着吃顿饺子；二是告诉你一个好事，也算喜事，你毕业分配的事，经过任课老师推荐，学校领导把关，报社班子最后拍板决定，挑选你和其他四名同学到报社工作。

是吗？胡君情不自禁脱口而出。

是！祝贺你！

谢谢！谢谢！胡君站起来，连向张书记敬了三个鞠躬礼，眼睛里忽然涌出泪花。他万万没有想到，在铁岭两眼迷黑的他，一点儿门子没有的他，谁也没找也没谁可找的他，竟然被任课老师推荐，学校领导把关，报社班子拍板要去了！他从心里感谢党，感谢老师，感谢学校领导，感谢报社班子！他感到，社会真是清明！他心里油然响起“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……”

张书记说，经过任课老师推荐后，我原来想把你留校了，后来一想，还是让你去报社好，你文章写得好，不仅老师说，《新芽》校刊上你的诗歌文章我也都看到了，你还能照相，这是别人比不了的，你到报社，能写文章，能照相，一定比别人发展得更好！

谢谢张书记!谢谢！胡君听了张书记的话，真是心潮翻滚热血沸腾，不知说什么好，只是连说谢谢！谢谢！

这时里屋传出，开饭了!

胡君局促不安地站起来，他想不能在书记家吃饭，但是又想起长者赐食要愉快接受的传统礼节，便忐忑不安不知所措。

张书记热情地拉起胡君的手，走进饭厅。圆桌上已经摆上了六个菜，中间是冒着热气的饺子。张书记向二位女士介绍，这是能写文章又会照相的学生胡君，我们学校开会的照片都是他照的。胡君连连点头致谢。

这是我妹妹，刚从北京来。你叫二姑吧。

胡君点头，二姑您好！

您好！您好！穿着乔其纱半袖衫的二姑风度高雅连连问候。

这是我那口子，古人称内子。

师母好！

你也好！师母一脸慈祥微笑着说，快坐下吃菜吃饺子。

张书记也说，快坐下吃菜吃饺子。

胡君局促地坐下，拿起筷子。

张书记，师母、二姑不停地让吃、夹菜给胡君。

这是胡君有生以来在最高级别干部家吃的第一顿美味佳肴！

第五十八篇

下午在校园里，胡君遇见了教现代文学的孙老师。孙老师告诉胡君，前几天，各县中学来学校挑人，我把你推荐给昌图高中来挑人的李主任了，这回听说你去报社了，比去高中好，好好干！

胡君听了，连说谢谢孙老师！谢谢孙老师！虽然去不上高中，但是您推荐之恩，我永远不能忘！谢谢老师！谢谢孙老师！

8月31日夜晚，宿舍里几乎没有停息唠嗑声。明天同学们就要分别到各县区各个中学去实习一个月了，回来也就毕业了，从此天各一方，再见不知何年何月，谁都有许多要说的话，与这个同学唠，与那个同学聊，打听去哪里实习，述说几年的情谊，嘱咐以后的联系，憧憬未来的情景。有的越唠越有精神，也有的唠着唠着打起了鼾声。

胡君在天快亮的时候才朦胧睡着，还没有睡实诚，不知谁“唾”的一声，一口粘痰糊在他的左眼上，一下子把他惊醒。幸好他眼睛闭着，痰液没有进到眼睛里，但那恶心劲儿就没法说了。他赶忙用手擦掉粘痰，翻身下床去外面食堂房山水池洗手洗脸，洗了多少遍还觉得没洗净，回到宿舍来还直恶心，呕吐还呕吐不出来。他大声问，谁吐的？谁吐的？却没有一个人吱声。他又气又恼又恶心，真想痛骂一顿痛打打谁才解恨。可是找不着出气筒，只好自认倒霉。忽然，他心里涌上一种不祥的感觉，是不是什么憋气窝火恼人的窝囊事要发生？他心里马上笼罩一层阴影，惆怅惘然，如一盆凉水浇灭了他今天一天的热辣辣的好心情。

天亮了，毕业班学生陆续起来，陆续离校到各县中学去实习。

胡君被分配到昌图高中实习，看来这与孙老师的推荐是分不开的。一般来说，在哪实习，毕业后就分配在哪工作。在那国家计划经济时期，在哪实习与毕业分配是密切联系的。

胡君到昌图老城高中实习，他没有把自己已经被报社挑选去的事与高中任何人说，只是认认真真地实习，备课，授课，辅导，批改作业，代理班主任工作，除此之外，高中领导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，服从领导，听从分配。他的工作让高中领导和老师“无可无可”的，提起他都直竖大拇指。

9月20日，辽宁师范学院师专班带队实习的张铁老师来到昌图老城高中，了解胡君在这里实习的情况。高中领导与张老师交谈了有关情况之后，留张老师在高中食堂吃饭，并把胡君叫来一起吃。

小灶，雅间，当地风味菜，昌图山雁酒。王旺校长、孔礼书记，张老师，胡君。

酒过三巡，菜过五味，张老师转过实习和致谢的话题，对王校长与孔书记说，胡君在你们这里实习虽然非常好，但是，你们留不下他了，他已经被铁岭日报社挑选去了，属于一级分配，直接留在市里，连县里都回不来了。

王校长和孔书记一听，先是一惊，接着喜笑联翩，纷纷祝贺，祝贺胡君留在市里！祝贺胡君被报社挑去！这也是昌图人的骄傲，昌图人的自豪！接着王校长问胡君，你原来自己知道不知道被留在报社了？

胡君说，知道，8月31日那天知道的。

王校长和孔书记都说，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？让我们也有所准备呀！

胡君说，我不好意思说，另外，也怕有什么变化，不准成，只有拿到调令才算数哇。

王校长说，我们千挑万选，挑选你来实习，就打算实习完留下你，没想到你被报社要去了，我们是“猫叼猪吹泡——空欢喜一场”。但是我们这里还得要一名语文老师，你得向我们推荐一个，就信着你了，你推荐谁，我们就要谁！是不是孔书记？

孔书记连说，是，是！就信你胡君的了，就像王校长说的，你推荐谁，我们就要谁！

王校长又说，就信着你胡君了，你给我们推荐一个，在你们同学里选一个，说谁就是谁！我们完全信着你，都不搞摸底调查了，也不看他档案了，就你说了算，你推荐一个吧。

胡君非常感动，想了想，开口说，既然校长书记这样相信我，我也不能辜负校长和书记的信任，一定推荐我认为最好的，供校长书记参考。

校长打断胡君的话，说，不是供我们参考，而是一锤定音，你说谁就是谁，完全信着你！

胡君说，那我推荐刘树学，他也是昌图人，家在老四平，原来就是昌图实验中学语文教师，学习好，是我们班学习委员，张老师也能知道。

知道，知道。张老师说，我给胡君他们班带过课，情况也了解一些。

王校长说，那就刘树学了！张老师知道也好，不知道也好，只要你胡君说的，我们就要。他在哪实习呢？

在两家子农场中学实习。胡君说。

行，不管他在哪实习，就是在小学实习，只要你胡君说的，我们就信着了，就要。

孔书记也说，对，不管在哪实习，只要你说的，我们就要。来，祝贺胡君到报社，我们干一杯！

谢谢！胡君说着也随着干杯了，并且马上给张老师王校长孔书记一一斟满了酒。

王校长说，胡君，你以后别忘了我们昌图老城高中，有时间常来几趟，看看我们学校，有可报道的给报道报道。

一定，一定！胡君说，以后我不管到哪里，都不会忘记昌图老城高中，都不会忘记王校长孔书记，不会忘记张老师，请允许我借花献佛，用您们的酒敬您们一杯，也敬我尊敬的张老师，来，干杯！

干杯！干杯！干杯！

第二天，张老师又去别的地方看实习情况了，胡君继续在昌图老城高中实习。他比原来更勤奋认真了。他要竭尽全力工作，站好最后一班岗，报答昌图老城高中领导对他的信任和器重。

未完待续